(综述:张陈爽子;摄影:张陈爽子)
2023年9月27日上午10点,新西兰国立尤尼坦理工学院教授、哲学博士宫宏宇应邀出席华中师范大学9455澳门新葡萄娱乐大厅“海外名师音乐学术系列讲座”,以《西人作品中的中国音乐:传播、流变、研究(1735-1998)》为主题进行学术讲座。音乐学系、声乐系、作曲系等师生80余人前来参加讲座。此次讲座由华中师范大学9455澳门新葡萄娱乐大厅副院长张业茂老师主持。
讲座围绕“柳叶锦、耶稣会士与中国乐曲最初之西渐”、“马戛尔尼使团与《茉莉花》之西传及流变”、“八音盒、欧洲歌剧舞台上的中国”、“花儿与少年”四个内容展开论述。采用视听结合的方式,对《万年欢》、《柳叶锦》、《茉莉花》、《十八摸》等中国乐曲在西方的传播与流变进行阐述,呈现了明清以来中外音乐交流的基本面貌。
一、柳叶锦、耶稣会士与中国乐曲最初之西渐
宫宏宇教授首先谈到“柳叶锦、耶稣会士与中国乐曲最初之西渐”,他展示了曾在大英博物馆、巴黎档案馆等地搜集到的珍贵的手稿材料。通过对新史料的发掘,宫宏宇教授提到最早把西方音乐传到西方的耶稣会士并非利玛窦,而是从未亲临华土的法国耶稣会士杜赫德(Jean-Baptiste Du Halde,1674-1743)。这个曲目便是杜赫德所编的《中华帝国全志》(1735年),其中刊录了五首中国旋律谱例,其中一首是被钱仁康先生考证为《万年欢》的中国民间乐曲,这首乐曲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影响欧美音乐界。但在卢梭(Jean-Jacques Rousseau,1712-1778)1768年出版的《音乐辞典》(Dictionnaire de musique)中,这一曲调却在第三小节意外加入了一个不常用的半音,反而“意外”造成了这一曲调在欧美的谬传。宫宏宇教授说到这一连串的误传不仅引起欧美学界关于中国音阶形式的论战,也造就了一段中西音乐交流的趣事历史。
二、马戛尔尼使团与《茉莉花》之西传及流变
在“马戛尔尼使团与《茉莉花》之西传及流变”这一部分,宫宏宇教授对流传最广、最有名的中国民歌《茉莉花》在海外的最早版本进行考证。宫宏宇教授说到:“1793年马戛尔尼使团将中国乐曲带回欧洲后,一位居住在伦敦的德国作曲家卡尔·坎姆布拉(Karl Kambra)在1795年刊印了一本为《两首原有的中国歌曲——<茉莉花>和<白河船工号子>——为钢琴或羽管键琴而作》的乐谱,这一版本远远早于巴罗的版本。”通过宫宏宇教授的考证,发现该乐谱由原乐谱、英文歌词组成,为了迎合西方上流社会的审美喜好,演唱者又进行了加花处理。他提到《茉莉花》曲调传入英国后,便逐步取代了《柳叶锦》,成为当时英国社会最受欢迎的中国曲调。
三、八音盒、欧洲歌剧舞台上的中国
此外,宫宏宇教授也对普契尼所使用的最早的中国曲调进行考证。宫宏宇教授说到“也许普契尼在1827年创作《图兰朵》之前就已经有了中国曲调素材。那么,他第一次使用的中国曲调并非《图兰朵》中的《茉莉花》,而是1804年之前在八音盒中听到的中国黄色小调《十八摸》,并以此为素材创作了《蝴蝶夫人》”。
四、“花儿与少年”
宫宏宇教授在“花儿与少年”部分讲述他亲历的中西音乐交流的故事。他在20世纪80年代随新西兰作曲家、民族音乐家、摄影家杰克·鲍地(Jack Stanley,1944-2015)去贵州采录少数民族音乐,并将这些中国少数民族音乐元素融入到杰克·鲍地的创作中。宫宏宇教授提到“改革开放之后,外国人接触中国音乐的渠道发生了巨变,他们得以亲身来中国采录音乐,也不会再出现18世纪的谬传现象”,时代的发展也在不断推动中西音乐的进一步交流,推动中西音乐学术研究持续深入。
在讲座的最后,我校学生和老师提出了相关学术问题,宫教授都给予了一一解答。
此次讲座在一定程度上向我们呈现了中国民族音乐“走出去”的历史踪迹,宫宏宇教授辗转于各国图书馆、档案库,搜集不同版本的音像资料,以文本、图像、音响结合的三维史料,呈现给学界“活的中外音乐交流史”,“有音乐的中外交流音乐史”。对中西音乐交流史来说有“补史事之缺佚”的历史功绩,同时“助后学之有成”,为学术界开辟了一条研究中国音乐史的新思路。